神秘猩猩

非常杂食,非常杂食,非常杂食,什么都扒拉一口。
短小不精悍选手。
平铺直叙型写手。
丢人。

氧化

瓶邪/客邪


•时间线是藏海花出来,读取蛇毒之后。第三人称。大伯哥的外貌参照藏海花漫画版。


•有私设。想看酷炫狂霸拽的小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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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有想到吴邪会挑过年这一档收账。孙子挂了电话,更没有想到吴邪直接杀到他家盘口,领了一干年轻人,人数不多,个个俊俏挺拔,不知道是当礼仪队来了还是打架来了。在他背后站的那个,更是英气逼人,他手下拄柄伞,花里胡哨的,方才撑在吴邪头顶,有些滑稽,但是没人敢笑——刚才笑了的被吴家马仔一脚踹出去,现在还趴在地上。吴老板平时脾气挺好,这次不知怎么暴躁得不行。孙子手下的伙计大多是年轻人,而道上有一半的年轻人都崇拜吴邪,孙子手底下又恰好有不少。有个伙计殷勤地端了热茶和毛巾上来,吴邪只要了热茶,于是他便把毛巾递给吴邪身后那位,那人脸上有颗泪痣,对他弯眼一笑,竟然有吴邪几分影子。年轻伙计感慨:这才是追星哇。他还想给大佬递烟,吴邪说最近不能抽,但是把烟和烟灰缸都留到一旁了。


吴邪叫住他:“有笔和纸吗?”


“有、有!”


江南的雪细碎而柔软,落在身上只会柔柔地化成一滩水,孙子本身只想迟到一会,这样既显得自己有面子又不会真的触怒那位,谁想天有不测风云,大过年的一个个不好好老婆孩子热炕头,全部聚在一起找茬,说什么吴邪不让我们过好年他也别想过好年。孙子一头水,心里暗骂可去你妈的吧少把我拖下水,他虽然怠慢一些,但是查账一向配合,也少有假账,因此吴邪拨给他不少资源。还有嚷嚷说什么吴邪忒不厚道老孙为他出生入死怎么才给这么点资源。孙子干笑几声,一边应付一边手下噼里啪啦飞快打字。


到了地方,孙子率先进去,后面跟了乌泱泱的众人。他见吴邪手里没账本,低声喝道:“账本呢,不是让你们拿给东家吗!”伙计还没答话,吴邪出声了:“刚来就有人给了,老孙手底下人教的挺不错,账本也实诚。大家要好好向他学习,等会给他颁个优秀集体奖。”


孙子一叠声“是是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就是还算忠诚,拿了别人的好就知道替人家好好办事,吴邪起初没办法,只得在矮子里面拔矬子,就拔中这头羊,每年能蓐下来不少羊毛。但是总让这头羊多出毛也不是个办法。


这些年吴邪的折腾所有人都有耳闻,但是没人当回事,更多人觉得他是傻了、疯了,为了哑巴张连命都不要了。这种不顾一切的人固然让人畏惧,但是倚老卖老是种不成文的传统,因此仍然有一部分人觉得自己有资格有能力搞事。想摸鱼的见了,自然先捧一捧,跟着来看似找事,实际上都是来观望的。那些人也知道,对自己也自信得很——毕竟真说起来,吴邪这几年也没什么作为,他们认为并不是自己的胃口变大了,市场需求大了而已。


社会人的事情,能叫贪吗。


气氛很窒息,两边没人说话,吴邪叹气:“怎么了,人都来了还不说话。”张海客却明白他是想动手了。


“大家平时都有些矛盾,今天是个好日子,有什么都解决一下呗。”吴邪靠在椅子上,隐约听到外面哪个商家的大喇叭唱“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他翻翻手机,突然笑了:“老黄历上写今天诸事皆宜,各位不想试试吗?”


一群乌合之众嗡嗡嗡嗡,把视线都投向带头的那个——


刘毛,此人作风雁过不留毛,颇有手段,要么归他,要么被他针对,这些年吃得脑满肠肥。也是常规操作。大家就这么叫他。


刘毛步伐稳健往前走,人群自动为他让出一条路,这一瞬他感到自己踌躇满志,好似分海的摩西——他近几年开始看书,说有文化就是不一样。


还没走到前面,吴邪就道:“刘叔,你是想来给我看账本的吗,说实话你这领导当的不行,手底下假账太多,是不是亏太多不好意思上报?”张海客看到吴邪漫不经心地捏手,显然是已经做好决定,眼下废话,只是再给对方一次机会。张海客有点好笑,心想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有趣。


现在干什么都要钱,更别说这个计划。


刘毛好像打算把这个逼装到底,他端着老脸走到吴邪跟前矜持而傲慢地开口:“小三爷——”


吴邪骤然抡起烟灰缸砸到他脸上,谁也没有想到,他跟前的伙计也没有反应过来,刘毛猝不及防被砸出一脸血,正要发作,吴邪的伙计——那个笑脸男人,他一动,一起来的年轻人也动了,更快地制住这些人。


张海客道:“小佛爷亲自动什么手,交给我们张家就是了。”


本来寂静的人群又开始嗡嗡嗡嗡。吴家的伙计兴奋地看着偶像。


吴邪坐回去,把那支烟夹在手里,旁边立马有伙计给点上。


一开始他还是带着笑的,现在完全没有了表情,他道:“我脾气没有以前好了,底下喂得太肥,建议各位都好好反省一下,不要吃太多。”


“刘毛,废话我也不想听,就问你还想不想干了?”吴邪走到刘毛面前,张海客往他膝窝踹了一脚,立马跪了下来。


“我怎么听见你膝盖‘啪嚓’一声,待会去下医院吧,身体既然这么不好,我看手底下的活就交给别人吧。”


刘毛刚想说话,吴邪就把烟头摁他脸上,老头的狠话瞬间憋成一声惨叫:“啊——”该说不愧是老一辈混过的,竭力控制自己叫得不那么动听。有文化的比不过吴邪这个更有文化的。


他还没拔刀呢。吴邪直起腰,扫视一圈,人群渐渐安静下去,等着小佛爷再说什么。刘毛这个逼吹得大,结果还没装起来就给吴邪捏爆了,虎头蛇尾,好笑却让人警惕。况且吴邪的手段也和以前不一样,现在又和张家搭上线——有新晋不知道张家是个什么地位,旁边人悄悄给普及知识,听完均是一愣。张家即使没有以前风光,转在暗处活动,能量却也不是在场诸位能抵抗的。再一联想哑巴张,嚯。


吴邪乐呵呵道:“希望各位引以为戒,明天我要在吴山居看到各位的账本,最近也有些缺钱,希望各位给几分薄面。”


他瞧见刘毛仍然用那种仇恨的目光恶视他,道:“你还等,等你个几把呢,那边早就被我收拾了,嗯,大概就是你们欺负吴家伙计的时候。”说完又不知为什么笑了几声。


“我不喜欢你这眼神,给我闭上。”他说,张海客便拧了他脖子。


鸦雀无声。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恐怖气氛。这下是真的死寂死寂。


现在所有人都认识到一点:今天没有小三爷,甚至以后都可能不会再有。


吴小佛爷成为他真正的名号。


然后张海客看向吴邪,对方已然兴致怏怏,困意上来了,他的身体恶化不少,又为了计划耗费不少精力。


“家里人不老实的也解决了。”


他拿出一张纸,正是方才写的:“刘毛手底下的东西我刚才重新分配了,现在我来给大家念一下名字,拿到奖的麻烦上前……”


分蛋糕环节完毕,再和一些人说了几句话,事情便这么解决了。该老实的老实,该高兴的高兴,还有一些打算这一阵好好过日子不瞎几把乱搞了,羊毛还能长,人还能钻空子,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离了盘口,吴邪的情绪也没有好,状态很不对劲,甚至愈来愈暴躁,张海客让其他人照旧警戒,把车停到车位,说:“我去买点东西。”吴邪抱住头缩在座位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吼。他岂止是想咆哮,那种窒息一样的情绪压迫着他,想把他逼疯。


张海客很快就回来了,一路风驰电掣到吴山居,吴邪全身僵硬,根本动不了,张海客钻进去把人扒拉到车门口,一袋水饺一袋酒酿圆子,放到吴邪怀里,两手一抄把人轻轻松松抱上二楼去了。


他把吴邪放到床上,脱了鞋子,接着洗手去煮饺子和酒酿圆子了。吴邪野兽一般在床上乱拱,发出尖叫,又咆哮:“草你妈的!”地动山摇,他在和看不见的人搏斗,那些人要他妥协,他偏不。


水还没烧开,张海客听见吴邪那边“咚”的一声,连忙跑过去,果然,摔到地上了。


“唉,我又不是来给你当保姆的,工钱都没得有。”他去扶吴邪,发觉对方颤抖得不成样子,也没有呼吸,连忙大喊:“吴邪!吴邪!”这种情况不能打晕他,打晕了也没法从幻觉里出来。


“扑街。”张海客低声咒骂,抓了抓头发,最后掏出一枚青铜铃铛,在吴邪耳朵边摇了摇:“我把族长给你派过去当外援,尽快出来吧。”


这种方法不能多用,有隐患。


张海客继续道:“你必须学会分辨这些,不能被他们控制,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草你妈。”


张海客一愣,反应过来吴邪在骂自己,在幻觉里还要骂自己,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不一会,吴邪就从魔怔的状态出来了,他大汗淋漓,目光还有几分疯狂。他看到张海客坐在旁边,目光复杂,刚要开口,就见张海客脸色一变:“锅还烧着!”


外面天已经黑了,吴邪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觉得自己跟条死狗一样,张海客很快就回来了,一手拿着条热毛巾,另一手端着个碗放到床头柜上,吴邪吸鼻子,不出意料地闻不到。


他乖下来,任张海客给他擦脸,那点泪意也被热乎乎的毛巾捂了回去。


“吃吧,自己能来吗?”


吴邪慵懒地靠在床头:“不能。”


张海客只得给他喂:“真是欠你的了,我又不是你保姆。”


“你好烦,张家的命运在我身上系着呢,劝你对我客气点。”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吴邪吃完后,感觉自己恢复了些力气,钻浴室里洗澡去了。张海客给自己调了点辣汁蘸饺子。


一会吴邪又喊:“张海客,衣服!”


张海客把盘子一摔:“你怎么那么事儿多!”但还是去找了衣服给人接进去。


等收拾好,吴邪坐床边又开始抽烟,张海客道:“再抽就要废了。”


吴邪揉了揉额头:“废不了。”坚持把烟抽完。他瘦太多,眼睛底下常有青黑,仍然有种好看,现在他清醒了,眼睛又温柔又亮,是湿润的。


张海客知道他在想家人、想潘子、想胖子、想阿宁、想解当家、秀秀、许许多多和他有关系的人,还有张家族长,张起灵,闷油瓶。还有那些过往,这些东西一起煨热他。他很容易对共事过的人产生感情,因此在未来,他也必定会想起张海客。


现在的吴邪没有想命运,等他休息完,眼神又会阴郁、凶狠起来,他会变得神经质,像个疯子。但是也会无比强大。


“你们张家过年吗?”


“过啊,就和普通人家一样,孩子高兴,大人也能稍微放松一下。”张海客示意吴邪挪个位置,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他知道吴邪问这个是想听听张起灵的过去,便捡了一两件说说:“他在张家也是不合群的,但是那些调皮的孩子都喜欢找他玩,以前还有人欺负过他,但是还不等他动手,就有别的孩子替他出头了。那会孩子们多多少少都会偷点糖啊糕点啊什么的,藏起来等之后吃,但是他从来不,按量吃完就吃完,也从没有藏过什么东西。然后那些小孩就把自己的糖给他分些,这个一点那个一点,最后反倒是他拿到的最多。”


“哦。”沉默片刻,吴邪又开口:“戴两张面具是什么感觉?”


“我现在只是一张脸皮。唉,怪捂的。”


吴邪没有出声,半晌,给自己掖了掖被子:“新年快乐。”


居然不是赶自己去沙发。于是张海客也道:“新年快乐。”


他们要离开杭州时,有个年轻人来找吴邪,是那个被踹了一脚的伙计。


那个人说:“我叫坎肩。”长了个忠犬样,一双眼睛盯着吴邪,微微紧张。


“伤怎么样?”


“不疼的。”


吴邪笑道:“做的很好。以后跟着我吧。”


那人非常响亮地回答:“哎!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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